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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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秦柚是跑回家的，看到家裏門關著的時候她心裏那點不安變得更重。
在要開門之前她伸手從靠墻放著的柴堆裏抽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柴棍出來，握著柴棍的手就背在身後，另外一只手去開門。
門後沒有一點動靜，開門後秦柚探頭看了看，沒看見小白，也沒看見林軍，但是廚房門口的地上滾著半根骨頭，秦柚一眼認出來是昨晚上燉湯的那半根。
今天早上用剩下的湯燉過面以後她本來是要把這半根骨頭扔掉的，但林厭白沒舍得扔，給留下了。
現在這半根骨頭卻躺在地上，不遠處還有一灘水。
秦柚緊了緊握著棍子的手，還是擡腳走了進去，但她沒關門，還用紙板卡住了門縫，防止冷風把門給關上了。
確定逃跑路線沒問題，秦柚這才繼續往裏面走。
她走的很小心，側著身體往臥室裏面看，臥室裏還是那副被她翻亂的痕跡，沒看見人，她又去廚房，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她就聽見了動靜。
秦柚一下就聽出來了，是人被堵住了嘴發出的聲音。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林厭白，當即朝廚房裏跑，跑到門口就看見林厭白趴在地上，嘴被堵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綁著他雙手的是跟那天秦柚用來綁林軍的一樣的紅色尼龍繩。
幾乎是在她跑向林厭白的時候，臥室裏也有人沖了出來，緊接著是大門被關上的動靜。
林厭白掙紮的更厲害了，瞪大了眼睛。
秦柚知道身後關門的人是誰，她沒往身後看，徑直拿過菜刀小心的給林厭白割手腕上上繩子。
林軍捆的很緊，細細的紅色尼龍繩幾乎要陷進林厭白肉裏面，而他手腕特別細，幾乎沒什麽肉，明明是一個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可手腕細的她都能一手握住了，還綽綽有餘。
偏偏這時候林軍已經跑了過來，他確實是帶著一肚子怒火來的，腦袋上戴了一頂酒紅色針織帽，沖過來一邊罵一邊擡腿就朝秦柚身上踹：“臭婊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信！”
秦柚本來就得特別小心註意才能不傷到林厭白，被他這一腳踹上來，她手裏的刀差點就割到了林厭白。
這一瞬間，秦柚心裏的火氣直沖腦門。
她從地上爬起來，握著刀就朝林軍沖了上去：“來啊！今天看是你打死我還是我他媽砍死你！你個臭傻逼，狗日的東西，我怕你啊？我早就受夠了！今天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我不活了！我砍死你！我今天就砍死你一了百了！”
秦柚開始發瘋，手握菜刀朝林軍身上砍，砍的林軍哇哇大叫。
林軍起初還想去撿被秦柚丟在地上的那根棍子，伸過去的手還沒有摸到那根棍子就被秦柚一刀敲在了手臂上的，疼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手臂哀嚎了起來。
秦柚沒停，舉著菜刀又朝他揮，嘴裏罵罵咧咧今天非要砍死個人才罷休。
林軍顧不上其他了，轉身開始往門外跑，誰知道跑到大門了發現大門被自己給關上了，而且他為了防止秦柚跑掉還給打了個反鎖。
他手忙腳亂急著開鎖的時候，秦柚拎著刀已經追了上來，在他的身後舉刀狂砍，一邊砍一邊喊：“砍死你！砍死你！我今天砍不死你，以後我也會砍死你，見你一次我就砍你一次！遲早有一天我會砍死你！”
等林軍連滾帶爬從房子裏跑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可能是失血過多他覺得四肢發冷，還覺得後背發麻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
他一步都不敢多耽擱，瘋狂朝小賣部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嚎：“救命！殺人了！我被砍了！我要死了……救救我！”
村子裏的人又一次被驚動，看見林軍發瘋，雖然還是驚恐疑惑，但很快又想到了上次林軍哭嚎，於是“又喝醉酒發酒瘋了”的念頭占據了大家的腦子。
尤其是林軍口口聲聲喊著自己快被秦柚拿刀砍死了，可大家定眼一看，他身上壓根連一道刀口都沒有，連衣服都是完好無損的，一時之間只覺得他這次醉的比以往更厲害了。
“別是喝酒喝多了終於把腦子給喝壞了吧？”有人忍不住道。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正常人誰隔三差五的發瘋啊。
“我聽說有一種精神病叫什麽什麽被害想象癥！”
“是被害妄想癥。”楊汶樂出聲糾正，“這個病就是說人容易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村裏人一聽，這可不就跟林軍的癥狀對上了嗎？
林軍嚎了半天見根本沒人救自己，這些人反而站在旁邊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起來，意識到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會來救自己的時候，他內心升起的恐懼竟然比被秦柚拿刀追著砍時還要多。
太可怕了，這些人不知道被秦柚怎麽給洗了腦，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林軍朝著鎮上跑去，跑出去很遠一段距離了才敢回頭，隱隱約約好像看見秦柚拎著刀在門口看著。
他不敢多看一眼，扭回頭繼續狂奔，生怕秦柚拎著刀追了上來。
秦柚可沒打算追，見他跑走了就轉身回了家，回家發現林厭白已經從廚房爬到了客廳，繩子剛剛沒有完全割斷，他的雙手依舊被捆綁在身後，也不知道是怎麽挪過來的，正擡著頭看著秦柚。
秦柚喘著氣跟他對視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等笑得差不多了才長出了口氣朝他道：“果然，人還是得間歇性發瘋才有益身心健康。”
她從穿書開始心裏就一直憋著一口氣沒發出來，這麽一發瘋就覺得好受多了。
她把林厭白手上的繩子給割開，嘴裏的布拿了出來，他一開口聲音是啞的：“我以為你是真的要砍死他。”
秦柚那一下突然發瘋不只是嚇到了林軍，也嚇到了當時趴在地上的林厭白，他想攔住秦柚，可雙手被捆著，嘴也被堵著，只能挪動身體在後面追。
但他也聰明，追到客廳的時候見地上一點血沒有就知道秦柚沒來真的，她在舉起菜刀砍向林軍的時候就換成了刀背。
這刀是一把很老的菜刀了，鐵打的，刀刃時不時得磨才能用，並不鋒利，刀背比筷子還要厚一些，很重，所以雖然秦柚沒把林軍砍傷，那一下一下刀背砸上去也挺疼。
不過秦柚也夠嗆，她手腕都發酸了，要是林軍不跑她都快拎不動刀了。
“為了個人渣背上人命可不值得。”秦柚道，又開起玩笑，“再說了，我可是你媽，要是我殺人坐牢，那不得影響你以後考研考公？”
林厭白抿了一下唇：“你只比我大了六歲不到。”
秦柚也是拿到了身份證號碼才知道原身竟然才剛過完十九歲生日不久，而林厭白，今年都十三歲了，元宵節那天是他十四歲生日。
“你說我到底看上你爹什麽了？”秦柚至今沒搞明白這個問題，林軍那人渣除了這破房子什麽都沒有，連個兒子都養不活，酗酒又家暴。
反觀原身，雖然秦柚不清楚對方家裏什麽情況，但怎麽也不該找上林軍啊。
“難道我圖你爹又老又醜還不洗澡？圖他死了這破房子就歸我？”秦柚腦子一抽，想到了穿書前看過的那部劇，裏面就有這個臺詞，她莫名覺得好笑，說完自己蹲在那裏笑個沒停。
林厭白扯了扯唇角，想跟著她笑，又不懂她在笑什麽，最後還是放棄了。
就在這時候，秦柚看著他臉上又多出來的幾道淤青，淤青疊著淤青，她逐漸停了笑，心裏漫上心疼，她問他：“等過完年你跟我一起走吧？”
林厭白怔住，楞楞的看著她。
秦柚伸手替他擦了擦下巴上沾的灰，其實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雖然現在日子很糟糕，但等他離開這裏，雖然生活依舊會有些辛苦，可他也會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會有自己喜歡的人。
他還會考上最好的高中，被保送去最好的大學，他的前途坦蕩，這一路陽光明朗，連風雨好似都會變得平和起來。
可秦柚看著林厭白的眼睛，到底沒把這些都說出來。
她只是拍拍手站起來，打算去找自己那瓶賒賬賒來的紅花油給他用用，她側過身剛往廚房走了一步，手就被拽住了。
林厭白拽著她的手，拽的很緊，紅腫的手都有些發白，指尖傷口崩裂，他擡頭看著她，他說：“好啊。”
當然好啊，等過完年他們就一起離開這裏。
秦柚也高興起來，伸手拍拍他的頭：“到時候去縣裏讀書。”
“你去過縣裏嗎？”林厭白爬起來，跟在她身後問。
秦柚進了廚房，翻找出自己的那瓶紅花油：“不記得了，可能去過也可能沒去過，反正我不記得縣城是什麽樣的了，但我去過其他的大城市，有大馬路，好多車，好多人，房租也很貴，外賣很多，想吃什麽都有……你去把臉洗了，然後擦點這個，身上有傷嗎？”
她轉身拿著紅花油遞給他。
林厭白頓住，還想聽她多講講她記得的大城市是什麽樣的，但他沒把這話說出口，接過紅花油去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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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柚是跑回家的，看到家裏門關著的時候她心裏那點不安變得更重。
在要開門之前她伸手從靠墻放著的柴堆裏抽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柴棍出來，握著柴棍的手就背在身後，另外一只手去開門。
門後沒有一點動靜，開門後秦柚探頭看了看，沒看見小白，也沒看見林軍，但是廚房門口的地上滾著半根骨頭，秦柚一眼認出來是昨晚上燉湯的那半根。
今天早上用剩下的湯燉過面以後她本來是要把這半根骨頭扔掉的，但林厭白沒舍得扔，給留下了。
現在這半根骨頭卻躺在地上，不遠處還有一灘水。
秦柚緊了緊握著棍子的手，還是擡腳走了進去，但她沒關門，還用紙板卡住了門縫，防止冷風把門給關上了。
確定逃跑路線沒問題，秦柚這才繼續往裏面走。
她走的很小心，側著身體往臥室裏面看，臥室裏還是那副被她翻亂的痕跡，沒看見人，她又去廚房，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她就聽見了動靜。
秦柚一下就聽出來了，是人被堵住了嘴發出的聲音。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林厭白，當即朝廚房裏跑，跑到門口就看見林厭白趴在地上，嘴被堵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綁著他雙手的是跟那天秦柚用來綁林軍的一樣的紅色尼龍繩。
幾乎是在她跑向林厭白的時候，臥室裏也有人沖了出來，緊接著是大門被關上的動靜。
林厭白掙紮的更厲害了，瞪大了眼睛。
秦柚知道身後關門的人是誰，她沒往身後看，徑直拿過菜刀小心的給林厭白割手腕上上繩子。
林軍捆的很緊，細細的紅色尼龍繩幾乎要陷進林厭白肉裏面，而他手腕特別細，幾乎沒什麽肉，明明是一個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可手腕細的她都能一手握住了，還綽綽有餘。
偏偏這時候林軍已經跑了過來，他確實是帶著一肚子怒火來的，腦袋上戴了一頂酒紅色針織帽，沖過來一邊罵一邊擡腿就朝秦柚身上踹：“臭婊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信！”
秦柚本來就得特別小心註意才能不傷到林厭白，被他這一腳踹上來，她手裏的刀差點就割到了林厭白。
這一瞬間，秦柚心裏的火氣直沖腦門。
她從地上爬起來，握著刀就朝林軍沖了上去：“來啊！今天看是你打死我還是我他媽砍死你！你個臭傻逼，狗日的東西，我怕你啊？我早就受夠了！今天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我不活了！我砍死你！我今天就砍死你一了百了！”
秦柚開始發瘋，手握菜刀朝林軍身上砍，砍的林軍哇哇大叫。
林軍起初還想去撿被秦柚丟在地上的那根棍子，伸過去的手還沒有摸到那根棍子就被秦柚一刀敲在了手臂上的，疼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手臂哀嚎了起來。
秦柚沒停，舉著菜刀又朝他揮，嘴裏罵罵咧咧今天非要砍死個人才罷休。
林軍顧不上其他了，轉身開始往門外跑，誰知道跑到大門了發現大門被自己給關上了，而且他為了防止秦柚跑掉還給打了個反鎖。
他手忙腳亂急著開鎖的時候，秦柚拎著刀已經追了上來，在他的身後舉刀狂砍，一邊砍一邊喊：“砍死你！砍死你！我今天砍不死你，以後我也會砍死你，見你一次我就砍你一次！遲早有一天我會砍死你！”
等林軍連滾帶爬從房子裏跑出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快死了，可能是失血過多他覺得四肢發冷，還覺得後背發麻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
他一步都不敢多耽擱，瘋狂朝小賣部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嚎：“救命！殺人了！我被砍了！我要死了……救救我！”
村子裏的人又一次被驚動，看見林軍發瘋，雖然還是驚恐疑惑，但很快又想到了上次林軍哭嚎，於是“又喝醉酒發酒瘋了”的念頭占據了大家的腦子。
尤其是林軍口口聲聲喊著自己快被秦柚拿刀砍死了，可大家定眼一看，他身上壓根連一道刀口都沒有，連衣服都是完好無損的，一時之間只覺得他這次醉的比以往更厲害了。
“別是喝酒喝多了終於把腦子給喝壞了吧？”有人忍不住道。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正常人誰隔三差五的發瘋啊。
“我聽說有一種精神病叫什麽什麽被害想象癥！”
“是被害妄想癥。”楊汶樂出聲糾正，“這個病就是說人容易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村裏人一聽，這可不就跟林軍的癥狀對上了嗎？
林軍嚎了半天見根本沒人救自己，這些人反而站在旁邊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起來，意識到這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會來救自己的時候，他內心升起的恐懼竟然比被秦柚拿刀追著砍時還要多。
太可怕了，這些人不知道被秦柚怎麽給洗了腦，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林軍朝著鎮上跑去，跑出去很遠一段距離了才敢回頭，隱隱約約好像看見秦柚拎著刀在門口看著。
他不敢多看一眼，扭回頭繼續狂奔，生怕秦柚拎著刀追了上來。
秦柚可沒打算追，見他跑走了就轉身回了家，回家發現林厭白已經從廚房爬到了客廳，繩子剛剛沒有完全割斷，他的雙手依舊被捆綁在身後，也不知道是怎麽挪過來的，正擡著頭看著秦柚。
秦柚喘著氣跟他對視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等笑得差不多了才長出了口氣朝他道：“果然，人還是得間歇性發瘋才有益身心健康。”
她從穿書開始心裏就一直憋著一口氣沒發出來，這麽一發瘋就覺得好受多了。
她把林厭白手上的繩子給割開，嘴裏的布拿了出來，他一開口聲音是啞的：“我以為你是真的要砍死他。”
秦柚那一下突然發瘋不只是嚇到了林軍，也嚇到了當時趴在地上的林厭白，他想攔住秦柚，可雙手被捆著，嘴也被堵著，只能挪動身體在後面追。
但他也聰明，追到客廳的時候見地上一點血沒有就知道秦柚沒來真的，她在舉起菜刀砍向林軍的時候就換成了刀背。
這刀是一把很老的菜刀了，鐵打的，刀刃時不時得磨才能用，並不鋒利，刀背比筷子還要厚一些，很重，所以雖然秦柚沒把林軍砍傷，那一下一下刀背砸上去也挺疼。
不過秦柚也夠嗆，她手腕都發酸了，要是林軍不跑她都快拎不動刀了。
“為了個人渣背上人命可不值得。”秦柚道，又開起玩笑，“再說了，我可是你媽，要是我殺人坐牢，那不得影響你以後考研考公？”
林厭白抿了一下唇：“你只比我大了六歲不到。”
秦柚也是拿到了身份證號碼才知道原身竟然才剛過完十九歲生日不久，而林厭白，今年都十三歲了，元宵節那天是他十四歲生日。
“你說我到底看上你爹什麽了？”秦柚至今沒搞明白這個問題，林軍那人渣除了這破房子什麽都沒有，連個兒子都養不活，酗酒又家暴。
反觀原身，雖然秦柚不清楚對方家裏什麽情況，但怎麽也不該找上林軍啊。
“難道我圖你爹又老又醜還不洗澡？圖他死了這破房子就歸我？”秦柚腦子一抽，想到了穿書前看過的那部劇，裏面就有這個臺詞，她莫名覺得好笑，說完自己蹲在那裏笑個沒停。
林厭白扯了扯唇角，想跟著她笑，又不懂她在笑什麽，最後還是放棄了。
就在這時候，秦柚看著他臉上又多出來的幾道淤青，淤青疊著淤青，她逐漸停了笑，心裏漫上心疼，她問他：“等過完年你跟我一起走吧？”
林厭白怔住，楞楞的看著她。
秦柚伸手替他擦了擦下巴上沾的灰，其實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雖然現在日子很糟糕，但等他離開這裏，雖然生活依舊會有些辛苦，可他也會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會有自己喜歡的人。
他還會考上最好的高中，被保送去最好的大學，他的前途坦蕩，這一路陽光明朗，連風雨好似都會變得平和起來。
可秦柚看著林厭白的眼睛，到底沒把這些都說出來。
她只是拍拍手站起來，打算去找自己那瓶賒賬賒來的紅花油給他用用，她側過身剛往廚房走了一步，手就被拽住了。
林厭白拽著她的手，拽的很緊，紅腫的手都有些發白，指尖傷口崩裂，他擡頭看著她，他說：“好啊。”
當然好啊，等過完年他們就一起離開這裏。
秦柚也高興起來，伸手拍拍他的頭：“到時候去縣裏讀書。”
“你去過縣裏嗎？”林厭白爬起來，跟在她身後問。
秦柚進了廚房，翻找出自己的那瓶紅花油：“不記得了，可能去過也可能沒去過，反正我不記得縣城是什麽樣的了，但我去過其他的大城市，有大馬路，好多車，好多人，房租也很貴，外賣很多，想吃什麽都有……你去把臉洗了，然後擦點這個，身上有傷嗎？”
她轉身拿著紅花油遞給他。
林厭白頓住，還想聽她多講講她記得的大城市是什麽樣的，但他沒把這話說出口，接過紅花油去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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